《請你溺愛我》章節試讀:
第四幕Playboy?搬回家住以後,我的戲劇性生活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溫柔靜的考試下個星期開始。他似乎並不是很重視這件事情,反而更注重打探尤芳妤的消息。並且也在我的面前大方承認他喜歡尤芳妤。像尤芳妤這樣和我一樣宅的女生是難以約出來的。第一次認識她是在網上發現了她的小店,她賣的衣服我都很喜歡。在拍下第一件她的東西之後我發現她和我是在同一個城市的人,後來因為經常的光顧,我就乾脆找上門去買東西了,那樣還能試穿。見到她才發現原來她的穿衣風格和她賣的衣服風格完全是兩種。她是那種很波西米亞的女生,而她賣的東西確實歐美風很強的簡單衣服。價格在一百元左右浮動,這是我中意的重點。基本上尤芳妤這個人很容易相處,和我成為朋友之後,也陸續認識了我周圍的人,比如楊傑西,比如唐班尼,比如溫柔靜。也許在溫柔靜第一次見到尤芳妤的時候,就開始喜歡她了也說不一定吧。因為尤芳妤確實是個很有感覺的女生。如果溫柔靜的考試能夠順利過關的話,那麼就幫他約一次尤芳妤吧。可是同樣的題目給他說了第二十八遍的時候我終於沒有耐心了。「你為什麼總是老忘記?你是豬腦子嗎?請你停止你的弱智搶車位遊戲,你再繼續玩那種沒有水準的遊戲我就把你的球鞋丟到垃圾桶里喂狗。」(……)我太糊塗了,球鞋丟進垃圾桶里是不可能被狗吃到的……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肯把時間花在玩搶車位這種遊戲上,重複,毫無新意,不能為自己帶來任何意義。只要具備五歲孩子的智商就能完成的遊戲竟然成了全民共同的娛樂項目。「你態度好一點行不行?像你這麼沒耐心的女人真是少見!」他埋下頭低聲嘟囔「像矢吹那種人念書的時候比我還笨也說不一定!」「不要胡說八道!矢吹無論在任何方面都比你這傢伙厲害一百倍。不對!是一千倍……」「好了,是1W倍。門鈴響了,我去開門。」番赫辛手裡拿着一堆雜誌進來往桌上一甩,就坐了下來。我抓起他丟下的那些雜誌,翻開,看到其中裏面折起來的部分都是關於矢吹的新聞。「齊漾,這是給你找的,你不是最近很迷戀這個日本藝人嗎?所以就幫你找到了關於他的資料。」「池內佑彌低調迴避記者有關男友矢吹明彥深夜約會女名模問題。」「矢吹明彥新劇殺青,入該劇同拍女星豪宅達十七小時。」「矢吹明彥攜新新女模逛名牌包店。」「JS旗下男藝人矢吹明彥玩心未泯,流連夜店。」……最新一條「矢吹明彥與女友池內佑彌感情破裂,新歡為當紅廣告女星。」矢吹的新聞大多數都是負面的,關於他的緋聞多到令人驚訝。這個我早就知道。「沒關係。即使是他的負面新聞多到可以寫滿整個東京城的牆壁,我也不在乎,仍然覺得他是個單純的好人,還是會很支持他的。」我實在不懂,只是喜歡一個遙遠的明星,又不是選男朋友,番赫辛和溫柔靜何必要那麼緊張,他們好像有點太過度神經質了。只要是會流眼淚的男人就不是Playboy。我始終堅信自己的觀點。「因為人太紅了,所以緋聞是會比其他新聞還要更多的。走紅的程度基本和誹聞是成正比的。娛記大多數都是這個樣子吧?如果能客觀一點地報道,矢吹就根本不是什麼Playboy。」我繼續接著說,「矢吹自己說過『不是他親口說的都不要相信。』對啊,為什麼要相信八卦雜誌亂講話!即使是約會了又怎樣?只是單純的約會能說明什麼呢?他是善良單純的人,他會陪弟弟練球,會深夜跑很多家便利店只為了幫爸爸買某個牌子的燒酒,有空會幫媽媽打掃。對待朋友他曾經說過即使全世界都站在自己朋友的對立面,他也會跟朋友站一邊支持着。所以這樣的他絕對不可能是三心二意花花公子。鯊魚自由遨遊的快樂,不是誰都有資格欣賞。而我,對於自己如此喜歡的矢吹,是堅決要見一面的。所以溫柔靜,你最好給我好好學習,這次考試一定要考出好的成績,免得影響我去日本的心情。」說著我抓起溫柔靜的領,貼近他的臉「怎樣?上個星期讓你去熟悉的內容,現在全部都明白了嗎?起碼也該弄懂一半。」溫柔靜額頭開始冒汗「這個。也許……大概……基本,應該是,能吧。」他在掰我抓着他的手指,並且緩慢地挪動逃離我。「不要掰了。滾進房間去學習。」說著我放開手;「其實我也不想這麼管你,哎。可是誰讓你那麼不爭氣呢。」其實無論說誰是playboy,我都不會相信。如果非要說是Playboy,那麼playboy的原因是因為想要自我保護吧?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因為害怕受到傷害所以才學會了自我保護。不想要對別人付出真心的原因只是出於對自己的保護而已。因此反而playboy才是最脆弱的人。當顧羽最跟我說只要是美女都會被他喜歡的時候,我的心裏有一絲隱隱的不開心。那大概只是一種好感的喜歡,人不就是這樣的嗎?對美的事物都會有想要接近的**。我們不可以改變自然規律,這是人的生理本性。因為想要和別人以真誠的態度相處,對每個人都是想要以真誠的態度相處,所以往往會被別人誤會做是花心。顧羽最那小子抱着真誠地心和別人相處,輕易地就說出了喜歡,也許並非帶有愛情的成分,難道可以說他是Playboy嗎?也許他只是沒有遇到那個最令他心動的人,所以才不羈地花花心着吧?為什麼想到這裡我的心裏開始亂七八糟起來。顧羽最,對我說的喜歡,會是和他對別人說的那般喜歡是同樣的程度嗎?男女之間的相處難道只會有愛情這一種嗎?或許像我和楊傑西這樣,即便被他緊緊擁抱在懷裡,我們彼此的心裏仍然不會有什麼任何關於愛情的感覺。如果我是明星的話,被楊傑西熱情擁抱的畫面給狗仔們拍到了,他們也會寫我的緋聞是吧。我相信的事情往往就會執着地相信。不受外界影響。常常,我會覺得自己披了一件金鐘罩,和整個社會隔離了。百毒不侵。無論是對遙遠的大明星矢吹還是對顧羽最的相信都是很執着的。而不知道我的心裏為什麼對顧羽最越來越靠近了。有點想念他了。而我們已經很多天沒有聯繫過。我的心情酸酸地等待着手機響起簡訊聲音。我在努力剋制自己的主動,因為那不是我的調調。溫柔靜對我說過「你需要高人來收服你。」我堅持認為顧羽最不會是收服我的高人,我相信我修行的程度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我就在塔的最頂端,我不相信有人能凌駕在此之上。「你有沒有睡覺?」想了很久,我還是把這條訊息發了出去。只是一條簡單的簡訊而已,我想了很久,才能夠按下發送鍵。和顧羽最的聯繫變少的原因也許就是因為我的怯懦、內斂、虛榮、自傲。「沒有。你呢?也沒有睡着吧?我把手機放在枕頭邊,開着震動,怕錯過你的簡訊。」沒出息的我竟然因為「怕錯過」的字樣忍不住快要流出眼淚。這是感動?還是愚蠢?會因為別人而傷心地哭泣未必是愛情吧?如果會因為某個人而開心地流淚,恐怕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這種念頭可是不能隨便亂想的,一旦想出來,就難以退縮。這是我對愛情膚淺的見解。「哦。」心裏早就亂成一團麻的我,就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了一個「哦」字。我期待除了「怕錯過你的簡訊」,以外,他還會說出更多令人感動不已的簡單話。結果,接下來,他發來了一句「你早點睡覺吧,要不然老的更快了。」!……「老的更快了」?我有很老嗎?事實只是我比這小子大了二歲,他怎麼至於這麼說,剛才的感動煙消雲散,化為憤怒。只是這種事情叫我怎麼發火!「溫柔靜!你給我進來!進來進來!」我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幹什麼啊,不是都要睡覺了嗎?真是的。」溫柔靜抱怨着。「你看!你看看你的同學,顧羽最說的什麼話!」我把手機遞到他面前。溫柔靜看完簡訊笑到要哭了吧,實在沒見過他這麼笑過。「沒、沒關係、顧羽最那傢伙就是、就是這麼神經大條的。他無意的,他說話的時候不會想太多。直言不諱。」「直言不諱」四個字正正擊中我的心……效果等同於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快把手機帶出去,我不想再看到手機。」我垂死地掙扎着說。溫柔靜拿着手機說「不給他回不就行了,姐姐真生氣了。」「滾出去!」我奮力將抱枕砸過去,溫柔靜關上門出去了。不過還沒到十秒鐘,溫柔靜又探頭進來跟我說「無論如何,矢吹那樣的人是不值得姐姐喜歡的。所以,不要去看他的演唱會。嗯?」溫柔靜的表情很認真。「我只是追星罷了,二十幾年來,我都沒有追過星,你不覺得不這樣的話人生會有缺憾嗎?為什麼會阻止起這種事情來了?你反反覆復的阻止會讓我誤會這背後隱藏巨大的危險。」我真的很不解。「總之,齊漾,我是為你好的,你難道不可以理解我的苦心么?」「如果那真的算是苦心的話。」「好了,好了,我不管了。去吧,去吧!去體會萬箭穿心的滋味好了!」說完,這傢伙重重地關上了門。沒錯,溫柔靜又生氣了,這傢伙又生氣了。最近他越來越不能使用高雅的姿態發脾氣了。他像個為孩子不聽話而感到頭痛的家長那樣生氣。可是,我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阻止這種事,我只是去看一場演唱會而已。而那個「萬箭穿心」的詞怎麼可以用到這種事情上?娛樂節目報道矢吹參加一個廣告代言活動。他被記者們圍住。被追問問題的他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說「我告訴我的歌迷只有一句話不是我說的都不要相信!」然後就把棒球帽壓更低,鑽進車裡。緋聞。不知道矢吹要因此承受多大的壓力。電視熒幕上看到的他雖然倒是表情冷漠,我卻覺得非常心疼。我不想矢吹受到輿論的指責!就算他自己根本不在乎也不行。池內的粉絲們在網路上開始漫罵矢吹。「矢吹明彥這傢伙太過分了!應該把他這樣的人渣封殺!」「矢吹明彥不配做JS公司的藝人!」「矢吹明彥這個混蛋!我們抵制他!」我也跟矢吹的其他粉絲一起開始為自己的偶像辯護。我們反駁着這些傢伙的發言。「你們憑什麼隨便罵矢吹,他不是說了嗎?不是他說的都不要相信。」「即使有這麼一回事又怎樣,憑什麼管人家的自由!」在鍵盤上噼噼啪啪說完很多話以後,我覺得這樣的行為不但幼稚還很無聊。這麼做一點意義也沒有。停下手中的這件無聊事,我打開了Word,準備寫專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愚蠢起來,又有那種很想要保護矢吹的感覺。我想起他面對記者的時候那冷漠的表情,鑽進車子里把帽檐壓得更低,不由地有一些心疼。我發現自己的內心有莫名的變化,對矢吹和對顧羽最抱有同樣的心情。明明應該是兩種不同的心情不是嗎?一個是大明星,一個是溫柔靜的同學,我怎麼會莫名其妙產生了同樣的心情呢?矢吹像神話一樣降臨到我的世界裏,使我產生了很奇怪的感覺,而在溫柔靜和番赫辛的眼裡矢吹確實完全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差勁藝人。這兩個人越來越默契地合作起來,一直反對我喜歡着矢吹的心。真的很搞不懂這種事情和他們兩個到底會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們都那麼介意我喜歡矢吹?溫柔靜越來越多次地警告我,不準有想要去日本看矢吹演唱會的念頭。番赫辛也不止一次地故意在我面前說起關於矢吹的各種緋聞。而在我認為追星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完全沒有必要那麼緊張,這一切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但他們越是這樣做我喜歡矢吹的心竟然也越堅定了。而更奇怪的是,喜歡着顧羽最這件事情在我的心裏也已經完全地定義了下來,我喜歡顧羽最,並且有愛情的成分,我是以愛情的心情去喜歡顧羽最的。儘管我每次想到這個,都會自言自語地說「我不。」正當我對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番赫辛的電話打進來了「齊漾,明早八點之前你能替艾里交一篇稿子出來么?那傢伙突然消失了。人不在家,電話怎麼也打不通……」「能。」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然後順手就新建了一個文件夾。印紀確實需要僱人了。否則我們根本無法遵從梁寶榮的教導盡職盡責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我和番赫辛不光要完成編輯的繁重工作還要寫稿,還要監督其他簽約作者按時交稿,偶爾我還要替別人完成他們的工作。就比如像今天。我要替該死的艾里寫稿。這傢伙頂着暢銷作家的名號作惡多端。業界的所有人都知道艾里是個很難搞的青年作家。主屬性暗天使系。才華出眾,面貌英俊。質地堅硬。心情不好或心情極好都能成為他拖稿的理由,刀槍不入,軟硬不吃,我行我素。印紀這樣的小公司能和艾里這樣的優質怪胎簽約,梁寶榮真的感到很榮幸。於是,我們也跟着感到很榮幸以及不幸。「真的可以么?」番赫辛在電話那頭稍稍有點疑惑了,他知道我原本是打算今天晚上寫自己的專欄的。「可以……但是……」回答着番赫辛的疑問的同時我發現我的鍵盤壞掉了。「如果不可以的話,不要太勉強了。我知道你手頭還有事情沒有做……」番赫辛誠懇地勸說我,一直以來,他比我更希望公司能夠正規一點,每個崗位都有人堅守而不至於所有人都必須身兼數職是我們共同的奢望。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像酒店至少不應該讓主管去打掃廁所一樣。「沒什麼,我可以。明早六點半,我把稿子發給你。」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只是問題是,我的鍵盤壞掉了。望着窗外濃濃的夜色,我不知道凌晨一點我能去什麼地方買一個新鍵盤迴來。當然,這不是什麼難事,眼珠轉幾下,我就有了解決的辦法。我倒騰出艾里家的鑰匙,我打算去他家裡把他的鍵盤拿過來用。並且,我會把我所有的計劃都付諸於行動。走進艾里家的第一件事是擺脫Hunk的糾纏……(用糾纏這個詞……)Hunk是艾里養的哈士奇,我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狗,長得跟鬼似的。它拿藍幽幽的眼睛看着我的時候,我感到毛骨悚然。在Hunk的注視中,我小心翼翼拆下鍵盤,然後再在Hunk的碗里裝滿狗糧,才離開艾里的家。六點半,我準時地交出了兩份稿子。一個是我自己的,一個是替艾里寫的。正午,十二點,陪溫柔靜買衣服。他不停地試穿各種新貨。我只允許他買下其中的一件,為此他感到非常苦惱,面對一堆新外套,他很難從它們中挑出自己最喜歡的一件,因為,他喜歡每一件。我坐在沙發上喝鴛鴦奶茶,順便給顧羽最發了簡訊。「顧羽最,你想一想,你喜歡我的心是比喜歡別的女生的那種還要多嗎?」手微微地有點顫抖了。等待着他的回應,心裏不禁有些迷茫和緊張。時不時心懷鬼胎地偷瞟一眼溫柔靜,真怕他發現我對顧羽最的那顆曖昧的賊心。手機嗡嗡震動的時候,我的手心涔涔冒汗,濕潤了手機屏幕。「怎麼喜歡還有分很多種嗎?」看到這裡我的心有種跌落的感覺,顧羽最到底有沒有這麼白目啊,神經果然很大條。按着導航下鍵,看到「嗯,喜歡你比喜歡別人多,多很多。」我的心迅速地不由自主跳到很快。忍不住遮住臉笑起來。我只覺得這樣的我像一個白痴。顧羽最的回答未免太信口開河了,我的反應是何必要這麼離譜。但事實是我的心裏迅速升騰起一股暖金色的熱氣。像手中的鴛鴦奶茶,溫潤,滑膩。另一邊,艾里回到家中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鍵盤不翼而飛了。他正打開筆記本,打算把稿子發給我,就收到了我的短訊息「艾里,我的鍵盤壞掉了,因為大半夜沒辦法搞到鍵盤,也沒有其他可以使用的電腦,所以我只好用你的鍵盤。」「嗯,那你來拿吧。」……顯然,艾里根本就不清楚狀況,他不但忘記了交稿,還忽略了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我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昨晚我已經從你家把它拿回來了。」「……你的速度真夠快,也不給我一個來找你的理由。我多麼想念你啊,正想找借口來見你呢。」「!!現在不是油嘴滑舌的時候!你的工作我已經替你完成了,下次請你按時交稿!另外,請你每次離家出走之前把你的哮天犬餵飽,他昨天看見我時,差點把我的腿當成熱狗咬!」「你是說Hunk?我昨天只是去游泳而已,最近我發現泡在水裡會比較容易有靈感。如果出去的時間太久我會帶上Hunk的。」「!!你怎麼不在浴缸里找靈感!」溫柔靜提着裝好衣服的紙袋朝盛怒的我走來,望着我板着一張臉,他提心弔膽地說「我買的是最便宜的一件。」「你可以買最貴的。因為我們很快就要發達了。」我掛着和藹可親的笑容,用溫柔而甜膩的聲音對溫柔靜說話。溫柔靜恐怕是每根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顫抖着小心翼翼地問我「What』smeans?」「因為我就要代替艾里了。真該死!我的工作量是他的十倍,為什麼我還杵在那種位置,梁寶榮應該包裝我,我絕對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商業利益!」我咬牙切齒地說。「梁寶榮不敢花錢來打造你,因為……比起艾里,你更不是省油的燈。」溫柔靜瓮聲瓮氣地說。「好的。那麼我應該懷孕去。而不是工作。」我甩下一個白眼,快步走在溫柔靜前面。有時候,我真的這麼想,反正我又不是什麼主角。反正密密麻麻印滿文字的紙張最後都會被賣到廢紙收購站。反正拿不到諾貝爾文學獎。像我這種年紀的女孩都在談情說愛,和男朋友手牽手遛狗。想到這些,我拿出電話打了一個給顧羽最「二十四分鐘以後,我在你家樓下等你,就站在你家樓下便利店的十一點鐘方向……什麼?十一點鐘方向是哪?就是西北偏北方向。」溫柔靜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你這樣子到底是在約誰啊?如果你不把凡事都搞得這麼精準,如果你不把自己弄得像電子測量儀一樣,你的生活該多麼柔美。」「我也這麼覺得。」我不假思索地肯定了溫柔靜的說法,但我知道我還是會持續這樣生活下去,很久。第五幕揮霍之災看着顧羽最朝我走來,我的心情錯綜複雜。我還是沒有找到他令我動容的原因。我羨慕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廝守終生,忠貞不渝的愛情。但卻找不到能和自己持久相愛下去的人。於是,對我來說,戀愛越來越像是一個任務,我很想愛上某人,並讓某人也深愛我。然後持續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但那種愛到彼此眼裡只有對方的境況卻始終沒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更別說天荒地老了。有時候,我又覺得不應該把這種事當成一件正事來做,但又怕時間過得太快,我會來不及去做。不去完成這個任務絕對是大錯特錯的,沒有愛情的人生真的是很不圓滿。我把一輩子需要做的事都羅列了出來,並試圖按完美的標準將它們一一完成。用溫柔靜的話來說,我根本就是個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瘋子。我常常覺得自己的戀愛模式很奇特。我就像挑剔苛刻的招聘方,前來應聘的人絡繹不絕,但撐不過十分鐘就會被告知應聘失敗。我知道,即便是貌若天仙的美女也不應該氣焰囂張到這種地步。但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固執地認為人生又短暫又有限,所以每一個節奏都應該快。包括戀愛,要麼一拍即合,要麼一拍兩散。沒有多餘地時間去磨蹭。我不想浪費自己和對方的時間,我不相信不適合彼此的人只要能耐心經過漫長而持久的磨合期就可以蹭出火花。關於這一點,我做過很多次試驗,沒有踩在同一個調調上的人,越是堅持相處,就越是難以相處。不相愛的兩個人能不能努力試着愛上彼此真是說不準,倘若不能呢?那豈不是在耍對方么?將就在一起是折磨彼此,不將就下去又對不起過去的艱辛努力。真是作孽……溫柔靜曾經惡狠狠地對我說「你這個偏執狂!遲早有一天,那些沒有男人要的女人會把你這個浪費資源的惡女埋進撒哈拉沙漠。」我廢了很大口舌才扭轉了溫柔靜的錯誤觀念。我這麼做真的是為大家好。我的人生是短暫的,別人的也是。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快速尋找最適合自己的伴侶,速戰速決,要做到不耽誤彼此就要果斷地fire掉和自己不在同一個調子上的人。就比如約會的時候會遞給我一瓶含有大量色素的飲料的人,就比如每天都會把頭髮吹得跟蒲公英似的人,每天每天每天每天……(不是我的錄音筆出了問題才重複播放「每天」這個詞),而是真的有人就是會鍾愛那種髮型,固執到每天早晨起床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頭髮吹成那個樣子……我不確保所有人都能和我一樣,可以因為一個人說話時使用的某個字就判斷得出彼此有沒有可能相愛,但我確信自己真的有這個能力。能者多勞,我只好替不能準確做出判斷的對方果斷地做決定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快刀斬亂麻是為我們彼此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只是,我沒有發現,我的致命要害和我的優點是緊緊相連的。我可以快速將和我不在同一調子上的人從自己生命里排除,同時也無法控制住在遇到了吸引自己的費洛蒙時保持矜持。儘管我不知道顧羽最是怎樣踩對了我的拍子跟我一拍即合的,但看着他,我真的覺得我喜歡他。我就喜歡他不油腔滑調的曖昧,哪怕那是敷衍。我順利地收到了顧羽最的巧克力。巧克力的包裝很貼心,每一顆,都被印有的一句情話的包裝紙裹着。這是一件老套的,毫無新意的禮物。我竟然沒有盛氣凌人地打電話對他說「你可以在送禮物的時候稍微動一下腦子嗎?」我完全不像我。我剝開了一個巧克力,放進嘴裏嚼,像是在吃口香糖。然後,我把剩下的全部都放進了柜子里。我認為這樣做是在剋制自己快要噴薄的愚蠢感情。其實只有天曉得,我不去吃那些巧克力,真實原因是,我捨不得把它們吃掉。我告訴顧羽最「從今以後,如果我為你而感到開心,就會吃一個巧克力,如果因為你而感到傷心,我就會吃一個酸味的檸檬糖。」這話未免太明顯地透露了我對他的特殊感覺。顧羽最說「永遠不會讓你吃到檸檬糖的。」我信。隨後,顧羽最給我買了抱熊。這是我要求的。我想抱着毛絨絨的,帶着顧羽最氣味的玩偶入睡,或者說被玩偶抱着入睡……(這個行為聽起來像是在拍韓國怪異的恐怖片。)顧羽最帶我看了電影。這個也是我要求的。並且我選擇的電影是有關世界末日的災難片。當我對電影里世界末日的來臨感慨萬千的時侯心裏就非常想要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了。其實,我祈求世界末日急速降臨,我們撐不過多久會分手,我堅信這一點。我覺得顧羽最總是在隱藏什麼,他沒有坦然地面對我,我知道。對顧羽最,事實上,我是患得患失的。但我不想分手。我更不想被分手。如果世界末日降臨下來,顧羽最就沒有機會和我分手。我不確定是不是要告訴溫柔靜,我和顧羽最的關係似乎已經進化到了情侶的地步了。但我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很直接地問了顧羽最四個問題1.你愛我嗎?2.是真的愛我?3.一直都是一樣的?4.今後也是一樣的?聰明的人一看到這樣四個問題就會懂,其實我自己已經肯定掉了第一個問題才會不等他先回答掉就把後三個問題問出來了。顧羽最回答了一遍1.